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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坛被摔碎,醉意上涌, 他恍恍惚惚看见明月云影之间有米粒大小的兔子上下蹦跳,顷刻间又融于了夜色晚风中, 消失不见了。
那一轮明月仿佛有某种致命的吸引力一般,让聂秋忍不住要伸出手去触碰。
圆月散开, 化为了三轮交相辉映的弦月。
冒着热气的药液比火焰更危险。
聂秋的手指几乎要碰到水面的时候, 手腕上的铜铃沉甸甸地下坠,落进了木桶中。
水面上的明月四散, 碎成了浮动的流光。
三壶月所带来的灼烧感霎时间席卷了全身。
聂秋清醒过来,下意识地望向了那扇被他亲手关上的窗户。
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, 露出外头的朗朗明月。
他若有所思地走过去将窗户重新关上,用插销锁好。
那种灼人的温度其实很像着凉发高烧时的感觉,也不是不可以忍受。
聂秋望着平静无波的水面, 是一片的浅褐色,暗沉沉的,根本没有什么月光。
屏风另一端的方岐生见他迟迟没有动静,唤道:聂秋?
马上就好。
他答道,卷起了袖口,站在木凳上将手探进深桶中取出了那枚铜铃。
红绳被药液浸泡过一遍,有股刺鼻的腥气。
聂秋将它清洗干净,重新缠在了手腕上。
绕过屏风一看,桌上的盘子果然已经空了,那些蜜饯大抵是全进了方岐生的肚子。
让方岐生稍稍直起身子,聂秋的双手从他腋下穿过,去解他后腰处的纱布,边问道:萧神医没有说过要忌口的东西么?
忌生冷,忌辣方岐生感觉到聂秋的发顶在他下颚处蹭了蹭,不由得仰起了头,好使他的动作更方便一些,除此之外就没有了,原本也不是什么身体上的大病。
一缕黑发垂了下来,停在了他额前,有些挡视线。
聂秋正要松开捏住纱布的手,转而去拨那缕头发时,方岐生伸手给他捋到了耳后。
于是聂秋便没有松手,干脆一口气把他身上的纱布全解了下来,搁在一旁。
方岐生身上的伤口算不上少,前胸到后背,从锁骨到脚踝全都是,郎中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也只是包扎了伤口严重的地方,几天下来,他身上的伤口多多少少都结了疤,唯独手臂上放血时所新添的刀伤需要注意不能碰到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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