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4章(第4/5 页)
饭菜嚼烂了餵你,你肯么?”
“不要,那样好脏。”小耿照咯咯直笑。
“木鸡叔叔是明白的,他只是不能说话,不能动了而已。”七叔一本正经地教训他。 “我们要相信他总有一天,又能说话又能动了,他才会好起来。到了那天,你希望木鸡叔叔开口说我不要再吃你们俩的唾沫了,又脏又臭么? ”
“不要。”小男孩哈哈大笑。
回忆像潮浪般一波波击打着他,耿照餵完了碗里的饭菜,又打开韦晙留下的食箧,取出他整理齐整的两大碗菜餚,继续餵食,自己也吃着,把心中无人能诉的烦恼、各种的无力疲惫,以及挣扎痛苦,一股脑儿地向静默的男子倾吐。
不知过了多久,才长长吐出一口气,好久没有这种轻鬆的感觉了,看着碗底朝天的两只食器,耿照不觉露出微笑,巡视四周的目光恰恰停在墙上一柄乌黑的刀器上。
那很难说是一把“刀”,只能从单面开锋的特征上,推说它决计不是一柄剑。但七叔见他从砧上取下这块铁,钳着刃部浸水淬火时,那眼神是前所未见的骄傲。耿照平生初次看到这样的眼神,是在养父耿老铁身上,为此,寡言的瘸腿老兵专程将独子送上朱城山,只怕埋没了他。
回过神时,耿照才发现自己泪如泉涌,看着动也不动的木鸡叔叔,让他的泪水无法停住,扑簌簌地淌落脸庞。
他一身绝顶武功,来自种种难以解释的机遇巧合,唯独刀上的基础,是从同木鸡叔叔玩劈柴游戏时,就已经种下了的,谁也拿不走。七叔将他培养成种子刀尸,不管是为了何种目的、有着什么样不堪的图谋,看着他捧出那柄“初犊”时的骄傲与满足,绝不是虚伪诡诈之徒所能矫作。
要如何与“高柳蝉”相对,甚至是相驳或相斗,那是耿照无法逃避的困境,但就在这一刻,在这处见证了他人生迄今绝大部分时光的僻园里,耿照心里那个执拗地与亲长呕着气、愤怒地否定着自己的小男孩,终于把所有的痛苦委屈尽情宣泄,而不再咬牙困着自己,孤独地愤世嫉俗。
诚如他对弦子所说,七叔应该要有一个机会,好好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,但,即使他的动机充满恶意、其行丝毫不值得原囿,他曾对耿照付出的关怀也不会一笔勾销。那些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,一点一滴都在耿照心头;七叔就算骗了他,也不是在这些地方。
他终于可以闭上眼睛,开始回忆关于残疾老人的片段。
兴许是心上最大的一块病翳云消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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