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(第5/9 页)
,自古只有流犯戍军才去得,百姓逃
难,决计不会自蹈死地;西山道地形崎岖、土壤贫瘠,復为韩阀所把持,里外规矩森严,亦非安身立命之处;南陵虽地大物博,农产丰富,然而风俗大异于央土,兼且封国林立,逃难十分不易。算来算去,也只好逃来东海。
耿照万万料不到那些个垩白表记,竟是来自央土的难民,一怔之间,忍不住咋舌道:「居然……有这么多!朝廷难道不管么?」
慕容柔冷笑。
「怎么管?生民生民,黎民所求,不过一个「生」字,将他们逼到了头,指不定要造反。任逐桑聪明绝顶,知以朝廷之力,也就将难民喂个半饥饱,不如坚壁清野;人饿得剩一口气,只凭求生本能,往能活人处爬去。如此平望都便得安泰,城内歌舞昇平,不知榻外一炼狱耳。」
耿照倒抽一口凉气,不由得头皮发麻,又惊又怒。
朝廷是百姓的父母,天子更是天下万民的君父!哪有为人父母者,如此狠心算计儿女的道理?中书大人不开仓放粮,救济受难的央土百姓,反逼得他们离乡背井,千里迢迢逃到东海……这是什么道理!
慕容柔对此并不特别感到愤怒,颇一副「心有戚戚焉」的神气,似乎与任逐桑易地而处也会采取同样的手段,令耿照不寒而栗,胸中血气上涌,大声道:「将军!依属下之见,难民的人数虽多,幸而本道富饶,若能妥善安置,于……于朝廷亦有助益。」
东海道幅员辽阔,气候宜人,兼有渔盐之利,在镇东将军治下,这些年来仓廪殷实、民生富裕,要安置这些难民,似也非是难事。谁知慕容柔眸光一锐,乜得他遍体生寒,苍白的瘦脸之上布满青气,眼看便要发作。
耿照心头「突」的一跳,却有些摸不着脑袋:「我……说错什么了?」
慕容柔见他神色茫然,话到嘴边又硬生生顿住,只哼一声;片刻容色稍霁,漠然道:「这些难民,一个都不能留。早先我授意雷门鹤,尽起赤炼堂水陆两道势力,不许难民进入东海,但这帮水匪贪得无厌,不少富人在央土捧金银也换不到一斗米粮,不得已逃入东海,赤炼堂按人头收取过路费,一人价值千金……」
「将军为何驱赶难民?」
耿照没等他说完,猛地打断,连慕容柔都不禁抬眸,罕有地一怔。少年忍着满腔血怒,捏得双拳格格作响,即使极力压抑,口吻仍十分激动:「朝廷昏聩,苛待难民,倒也还罢了。将军心繫百姓、刚直不阿,行所当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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